惊闻黄旭华院士于2025年2月6日溘然长逝,悲恸如潮水般漫过心头。作为晚辈与学弟,虽未得幸亲聆教诲,但黄老一生“干惊天动地事,做隐姓埋名人的精神如灯塔般指引我等后辈前行。他的一生,是深海与信仰交织的史诗,是家国与使命熔铸的丰碑。更是责任与才学隐伏的传奇,谨以此文悼念共和国的义士与国士。
黄老生于广东汕尾海丰田墘镇,医学世家的熏陶本应让他继承悬壶济世的衣钵。然而,日寇铁蹄践踏山河的惨状,让少年黄旭华毅然弃医从工,立下“学造船才能救国”的宏愿。1945年,他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入交通大学造船工程系,从此与海洋结下不解之缘。彼时,他或许未曾想到,未来共和国的海疆安危将与他的命运紧密相连。
面对苏联的技术封锁与国内“一穷二白”的困境,黄老带领团队以算盘为剑、以图纸为盾,在葫芦岛的风沙中勾勒出中国第一艘核潜艇的轮廓。没有图纸参考,便拆解儿童玩具模型寻找灵感;缺乏计算设备,便以手摇计算器和算盘完成数万组数据。1970年,中国第一艘核潜艇“长征一号”下水,仅用十年便实现从零到有的跨越,世界为之震撼。可这十年看似是润物无声,波澜不起的十年,实际上却是黄老带领团队激流勇进,穷力奋进的十年。
核潜艇事业是“隐秘而伟大”的征程。自1958年投身研制,黄旭华隐姓埋名三十载,连至亲亦不知其行踪。父亲临终前未能见他最后一面,母亲直到1987年才从报道中得知儿子的事业。面对亲人的追问,他含泪写下:“对国家的忠,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。”
1988年,62岁的他更是决定亲自参与核潜艇极限深潜试验。此前,美国“长尾鲨”号深潜失败、百人殒命的阴影笼罩全球。可他说:“深潜不是冒险,我在艇上才能稳定军心。”当潜艇突破极限深度、安全上浮,他写下“花甲痴翁,志探龙宫”的诗句,以血肉之躯为中国核潜艇的安全性写下最铿锵的注脚。黄老一生种种皆显国士之智,更显义士之气。
黄老曾叮嘱后辈:“自主创新是攀登科技高峰的必由之路。”上海交大,“旭华路”上鲜花成簇,“旭华班”中英才辈出。吾辈作为后生及学弟,不得不钦佩黄老鞠躬尽瘁的仁智,同时亦要替过担子,从东方明珠矗立之处,怀忱忱爱国意,驶向五洋深蓝域。
黄老曾言:“此生属于祖国,此生属于核潜艇,此生无怨无悔。”今日,这位用一生诠释“深潜”的国士虽已远行,但其铸就的钢铁长城仍在深海巡弋,其精神火种早已燎原。从南海的波涛到交大的讲堂,从校园到科研所实验室,无数后人正沿着昔日足迹,以“隐姓埋名”的坚守续写“惊天动地”的传奇。
山河无恙,国士无双;先生之风,山高水长!吾辈自负草长莺飞与清风明月,向着碧海波澜处进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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